353.奥托和卡莲不同的路,去神州!（第1页）

“于是，综上所述，老师，我认为天命内部治下的人民，对于目前三大家族为主的统治，忍耐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如果不是天命掌握着普通人难以企及的力量，能形成近乎绝对的压制，历史上发生多次的起义恐怕早就在各地发生了——从某种意义上说，天命也许还需要感谢这场大瘟疫，这件事让已有问题被推后了许多年才会爆发出来

“唔？啊呜嗷呜啊呜——唔姆

饭菜做好后，漆黑的先知大人将几道小菜端上了餐桌，在军营中嘴里淡出鸟，吃干粮和咸肉差点吃吐的卡莲欢呼一声，便毫不犹豫地埋头苦吃起来，脑后的双马尾伴随着小嘴开合不断翻飞，显得格外灵动，小耳朵也竖起来，听着高奇和奥托说着不是很懂的话。

不过，很显然，除开卡斯兰娜家人，阿波卡利斯家族的人对于吃饭显然不这么热衷，青年奥托将高奇身旁的位置留给了卡莲，自己则是坐在了高奇的对面，认真的汇报起了这一次他在各地进行调查，帮欧洲各地抵抗黑死病时调查的结果。

这场大瘟疫原本就夺走了欧洲三分之一的人口，而在崩坏世界，黑死病的出现却还有崩坏本身招致的因素，所造成的破坏更加巨大。

毕竟，原装正版的黑死病顶多只是让人类尸横遍野，但是在崩坏世界，却同时代表着瘟疫传说里那样恐怖的鼠型崩坏兽潮，以及浑身疱疹与溃烂的人类行尸集群，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什么末世鼠疫瘟疫传说，人类对抗的是纳垢和大角鼠呢。

原本将近一半人都会死去，而因为奥托的积极行动，人类的损失被有效降低了下去，虽然对于大部分重灾区他依旧毫无办法，只能将些许“抵抗力强”的人——其实是天生圣痕觉醒者挽救出来，那个被沙尼亚特家族收养的埃莉诺便是其中之一。

沙尼亚特家族虽然听着是圣女家族，但其实是帮有些狂热的血脉传承者，早在此时这个五百年前，她们就已经靠着对遗迹的发掘，掌握了不少来自前文明的生物科技——大概率是梅比乌斯的全锅，学她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很魔怔。

准确的说，连接沙尼亚特的并非血脉，而是圣痕。

沙尼亚特不断的收纳外人——圣痕觉醒者进入家族，给予她们沙尼亚特的姓氏，靠着圣痕力量的不断传承，寄希望于制造真正的圣女，这也是她们甚至想和高奇这个“先行者”借种的原因，现在的她们力量还并不强大，真正的圣女，还得看五百年后的塞西莉亚。

但不管怎么说，沙尼亚特的存在，也给了人类对抗崩坏些许依仗，而且埃莉诺这孩子发疯似的爱上了奥托，反而让他颇为烦恼——高奇老师的教导并不包括知识，也包括做人的道理，而且据他说，他也有着丰富的恋爱经验，并且有几位同为先行者的妻子。记住网址

天命有着一夫一妻制的传统，虽然情人啥的照找不误，但是还真没谁敢这么公开宣称自己有几位恩爱的妻子——不愧是先知大人。

总之，在高奇的教导下，奥托多少理解了爱情的含义，不过他对恋爱也毫无兴趣，他有着更加高远的理想，也有着更加明确的目标，来实现自己的人生意义——看起来，他得明确拒绝埃莉诺才行。

不过，让奥托更加烦恼的是，在走访各地，调查了从上层贵族，到底层贫民的生活之后，奥托发现了比黑死病，比崩坏更加恐怖的东西。

“我现在知道，老师您到底让我在各地去认真观察，认真思考的是什么东西了——贵族的压迫，上层对底层的欺压，在我看来，可能比黑死病更加可怕

双手紧握着面前的奶茶杯，年轻的奥托轻轻叹了口气，他现在充满着些许疑惑不解，以及某种巨大的自我怀疑，这次出行，对他的三观有着巨大的打击，让他有些疲惫。。

原本的奥托，在这个年纪几乎从未涉及政治方面的考量，他的所有精力都沉浸在了那些精妙的机械，万变的化学，能够治病救人的医术之上，是个并不在意太多事的纯粹学者。

但是，老师却在此次临行之前告诉他，让他多去各地走一走，不只是去瘟疫肆虐严重的地方，也要去最为贫瘠的地方，不要埋头治病和对抗崩坏，去倾听每个人的声音，军旅中的士兵，逃荒的灾民，遭灾却不逃避的百姓，还有脑满肠肥的贵族——做点有趣的小调查，看看他们是如何存活的。

“我看到士兵被强行征召，塞上已经生锈的武器就被送上了战场，看到领主将小镇封锁，带着家眷远远逃窜，让自己的家庭在远离瘟疫之地召开宴会，我看到比起病死，饿死的人更加多，有的人宁可直面瘟疫狂潮也不愿抛弃自己的土地，有的人好不容易逃出死地，却因为成为流民而被盘剥至死.......哈

叹了口气，奥托仿佛喝酒一样，将杯中的奶茶一饮而尽，露出了有些痛苦的表情。

“天命从未教过我们这些，我们认为自己是人类最坚固的壁垒，但我们在作为壁垒的同时，却也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自己所守护的民众.......这感觉糟透了

奥托一开始并不认为，老师临行前的嘱托有多么严重，但是每到一处地方，奥托的自责和无力感就更重了一分，他突然发觉，自己从老师那里学到的医术虽然可以救治一个地区的人，但当瘟疫被驱散走之后，原本盘绕在她们身上的吸血虫，便会瞬间返回到她们的身上，将其抽骨吸髓，继续着压迫与压榨。

如果不是这场瘟疫，一些暴动和起义恐怕已经出现了，不过即便出现，天命也只可能将其轻易镇压下去，毕竟，天命的力量从来不在于那些泥腿子征召兵，而是那些数量稀少，但却足以以一当千的，自前文明遗迹中发掘出来的宝贵力量，她们不知被用来对抗崩坏。

“嗯嗯嗯嗯嗯——咳咳咳，水——谢谢老师，对，就是，我，我从没想过，在我们脚下的同一块土地之上，会有人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我感觉，自己就像生活在一个象牙塔里，我曾经一直认为所有人的生活都和我们一样美好，但实际上，我们才是少数

一旁，急于说话的卡莲，被面包狠狠地噎了一下，好在高奇及时送来了水，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卡莲才顺好了气，气鼓鼓的拍了拍桌子。

“我，我见不得这种事情发生，而且就算这个时候，还有那帮教士在和市民售卖赎罪券，欺骗他们说赎清原罪就能治愈瘟疫，明明神职人员自己换病的几率就很高，她们难不成都是罪无可赦之人？只有冲在前线的人被当做罪无可赦，躲在后方的人难不成就纯净了？”

与奥托不同，卡莲这个卡斯兰娜家的武斗派姑娘，和琪亚娜一样思考方式喜欢直来直去，上课从来没有认真听讲的她自然不会知道什么更加深层和根本的原因，而是直接从最浅层的方面对现状进行着抨击——她看到糟心事可不少！

卡莲并不反感战斗，恰恰相反，最近刚刚得到“犹大的誓约”的使用权的卡莲，从来都是冲锋在对抗崩坏的第一线的，也和不少女武神——或者说战斗修女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我不少战友的抚恤到现在还没有发放到位，她们明明都是些好姑娘，但是死去之后甚至无人照顾她们的家人......凭什么都是好人去死，之后反而要被那些恶人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