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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影窥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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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第2页)

这段时间她几乎是跟着节目组安排的时间规划,对于时间流逝的感知都缓慢许多。

宋筱从顶端货架取下一盒长白山人参,略看了眼成色便放进推车里,可惜桐城不会下雪,好久没看过雪了。

桐城上次下雪还是在江芙高中的时候,星星点点的雪花像一团团被风吹散的云朵缓缓坠落,接触到地面那刻立即消融,这场雪引起了她们这些南方孩子的兴奋,五层教学楼的围栏旁站满了伸手接雪的学生。

说不定年底就冷起来了。这几年来江芙全国各地出差,早已见过北方的冰天雪地,对下雪的执着没有那么深。

宋筱没继续这个话题,再拿了一罐土蜂蜜之后拉着她去收银台结账。收银员面无表情地说出5位数的价格,一旁的江芙完美演绎什么叫眼睛瞪得像铜铃。

等到上了出租车,宋筱见她仍旧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忍不住调侃:这是什么表情你在霍朝言家随便拿件东西不都比这个贵。

那是他的,又不是我的。她想也没想反驳道,接着问:这都快赶上我一个月的工资了,你中彩票了

宋筱将礼盒往上提了提,眼中闪过一丝肉疼,好久没去看望外婆了,买点好的就当送节。

宋筱在出租车司机一声声孝顺赞美中逐渐迷失自我,下车时腰杆挺得笔直,仿佛是个荣归故里的大腕。

外婆刚打开门,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额间的笑纹跟着深了几分。

筱筱来了啊。

外婆,好久不见!宋筱将礼品盒放到沙发上,瞥见躲在后面的江菘,扬起语调:这个小鬼头还害羞起来了

我才没有。江菘挪出半只脚望向两人,说完立刻遮掩似的捂住嘴。

江芙以为他的别扭劲又上来了,穿好毛拖鞋后拧眉问:你嘴巴肿了遮遮掩掩的干嘛

江菘没有回答,默默把手拿开,她竟然从这个捣蛋鬼弟弟圆嘟嘟的脸上瞟见一抹羞怯。

一段时间没见,看来有人变成小哑巴了。宋筱长吁一口气,摇着脑袋叹息。

宋姐姐你又胡说八道!江菘熟练地用上刚学的成语,叉腰气鼓鼓看着对方。

宋筱目光落在他嘴里缺了一颗的门牙,恍然大悟:这小鬼换牙了啊。

被戳穿面具的江菘绞着手站在原地,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滴溜滴溜地转。

弟弟7岁是到换牙的年纪了,江芙攥住他推搡的肉手,强硬拉到身边瞅了两眼。目前掉了一颗门牙,像个颤颤巍巍的小老头,怪不得进门说话就捂嘴。

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外婆端上一壶自制的茶,透明玻璃壶里漂浮着几簇枸杞和两片玫瑰花瓣。回头瞄到江菘正对着镜子龇牙咧嘴,外婆笑道:前几天换牙的时候还哭了半天,臭美得不得了。

没这么快长出来,别看了。江芙叫到第三遍,他才放下镜子慢吞吞走过来。

宋筱边捏江菘的脸边打趣,把小家伙气得蹬着腿跑回卧室。

晚上吃饭外婆问了点工作上的事情,江芙一一回答,偶尔提到几句小言老师,她应付了两句便转移话题。说起来她自己都搞不懂,老人家好像对霍朝言格外喜爱,每次回家总会说起他。

霜寒露重,夜色如同浸了墨汁看不见半点星光,她干脆留下宋筱晚上和她一起睡。

霍朝言还给你弟弟做家教宋筱席间还奇怪外婆怎么认识霍朝言,交谈间才知道是家教老师。

江芙铺床的动作不见停,头也没抬答话:他顺路的。

宋筱往她放好枕头的床上一躺,不住咂舌感叹:你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这男人对你简直无微不至啊,你在哪他就在哪,从家里跟到综艺。